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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风》(照郡)

*宣照——大景女帝。花云中——南塘王,在陛下身侧任职尚宫。

*主原背景,另外杜撰了一个国度:乌桓,拟定是大景周边国家,国力强盛,窥伺觊觎大景许久。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


“尚宫?爱卿?”

一回神,云中便看到宣照用那玩味的目光打量着自己,她心下莫名一慌,便低了头,试图掩饰着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就这么怕朕?”

似是得了什么趣味,宣照轻笑两声,方才带着几分侃意续言道。

“放心。朕又不会,吃 了 你。”

听闻此句。云中垂下长睫,恭顺地低声应着,心思却兀自在这话语中领会出了什么别的意味,带的拿着徽墨的指尖一滞,恰好与宣照伸来架笔的腕骨擦过,在这昏暖的烛火中蒸腾出了令人眷恋的旖旎。


于是她回忆起了,红烛之畔,那人粗糙的指茧磨弄在她娇嫩若脂的肌肤上,轻易就泛起了一片红。而那双金眸一瞥一掠间,都带着难见的温和。

尽管被弄的声喘,云中还是乖觉地往人怀中蜷蹭着,取悦着。而她也好似满意的模样,低语续,轻锐的声嗓少见的温和下来,带上些许餍足,唤着只有云中能听到的称呼。

珠润自眼角滑落,在泛起春潮的肌肤上落下一道道浅淡的泪痕,而后滴落,带着几分重量打在锁骨上,一并携来了几分痒意,可尚未细品酥麻,便再次被身上人覆齿打乱……

习武之人的体力,总是好的难捱。良宵漫长,却也苦短。

尤其,是梦醒之后。

此情此景,却仅存在她一人一次的梦中。

仅此而已。


她们是君臣,也只是君臣。

私下里,云中捻起那杆纤毫,次次落笔,写到:

——— 愿为西南风,

却迟迟不肯写下下一句。


盛景徒表,乱世易窥,然而一朝国宴之上,却有着八方来使。

各有贪求,心思叵测。

而宴会进行到一半,那位来自乌桓的王子却忽然径直起身来到了会场正中间,单手叩礼,一字一句,诉说着对陛下身侧,那位尚宫的倾慕与求娶之意。

只是抹不去那份散漫与傲然。

宴会场一时寂静了许久。

明眼人都能瞧见在这位乌桓王子眼底的色欲,只是……

谁也不曾想过他会这般大胆。

是仗着国势可欺么?

“那么……”

在云中彷徨了许久后,她终于听到了那个朝思暮想的声音,

“朕身边这位尚宫,可是本朝唯一一位异性王。求娶她。王子,可有何准备?”

字句之中,便是谈条件的意思了。

霎那间,熏风拂起云中垂落在腮侧的青丝,迷蒙了她的双眼。寒意自心口出发,沿着血液一寸一寸地叫嚣着攻城略地,结玄冰凌寒,徒剩她一人片甲不留。

是心口的旧伤复发了吧。她心想道。

只是她以为,她是会拒绝的。

想起那双金眸对自己不时流露出的,难得一见的温柔神色;数次默许之下的觊觎与窥探。

—— 她不信她不曾察觉。

也便因此,她曾确信过,陛下亦是有意的。

只。

原来。

沉溺的,终究只有,她一个人啊。


“……

所以,陛下只是做出了最符合现下国情的选择而已。”

一口气说完这些,云中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不过这也无所谓了。她心想道。总归,她很快就要离开这里了。

隐隐中,她第一次希望,若是自己不会懂得这么多便好了。

这样她是不是就可以……

就可以颤身无理地哀求她,求她留自己在身边。


云中忽然忆起,曾经是有人对她说过的。

喜欢上一个人,也便是亲手将伤害自己的能力递赋了祂手上。


她一心为国为民,或许自己,本也只是那庞大的数字之中,微不足道的某一个而已。

是她自找。


昭阳烈烈。

她太过灼目与耀眼。

而她爱的卑微。


“朕问你,问的可不是这些。”

宣照终于停下了方才一直打磨着箭簇的指尖,抬眸掠了她一眼,而云中匆匆垂眸,避开了那道目光。

“国情如何,朕不需要你分析。朕问的,是你。”

“是我……”

云中无意识地重复着这句话,只觉得有哪道星火于风中跃动的声息。噼里啪啦地响地刺耳。

“我……”

可她听到她又再次开口了。

“花云中。你可还记得,你同朕曾承诺过什么。”


她记得,她当然记得。

那是在高阁之上,明月浩朗,三星在天。

相谈欢,宴饮罢,琼酿醉人引吐怀 ———

‘绸缪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见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

借着酒意,呢喃歌罢,她举杯邀影,对着心上人立誓道。

“此身愿为西南风,自此唯从君命行。”


“那么,”

宣照复又启唇,语调悠然地打断了云中的思绪,却带着几分不可抗拒的意味。

“你的决定呢?爱卿。”

一句好似刻意加上的爱卿生硬又刻板,却已经足以在她们之间划上一道难越的沟壑。

云中咬着牙,过了很久才低低泄声,自唇缝间挤出惨然一笑,对着宣照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标准的宫礼。

“云中,唯陛下之命是从。”


云中倒底还是留有那么几分期待的。

直到。

她发现自己一身红装,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着,被人安置在了一个豪华的车轿中。

漫目的红,直刺痛了她的双眼,

“陛下,您明知道云中不会逃的……”

不只是为了深藏心底的她,更是为了当今局势。她都不会动哪怕些许出逃的念头。

虽心有不愿,然家国大义,她并非不明。

不过一场还未开始的情忠,而自云中应下婚约的那刻起,她便已决定将此情深藏。

便成为她手中弈子。—— 她想到

棋子不知棋路命。

但,纵成弃子一枚,也是曾为身后之国,相争过路数。


她不会逃,而她却有所防。

嗓间忽然干渴的紧。

云中动了动被捆束在身后的手腕,用来系绑的丝绸顺滑而柔韧,却紧致的切切实实。

一点都不疼的。

可她还是觉得好像哪里受了伤,痛的她蜷缩起了身子,痛的她丧失了所有期待。

酝酿了许久的泪水自心口游过漫长的距离,终于落至眼角坠下,氲着红妆,染成了一行行血泪,再滴在她的一身婚服上,被更加耀目的红遮掩的完全看不见了。

宛若某种对结局的暗示。

而她失去了所有气力,只如同玩偶一般,静静地在原地等待着命运的到来。


应当是被喂下了什么药物,拽扯着她的思绪陷入混沌。

直到一片兵戈之声将她重新唤醒。

是有人……来救她了么?

华盖被人掀开,促不及防的强光刺得她瞳孔一片涣散。

直到最终回神,才发现是几个士兵簇拥着她,仔细打量对照着手中的一幅画像。

她恍惚瞥见了一方南塘水色,而画迹折转的落款,也是熟悉得紧。

眼眶一酸,她颤着唇,嚅嗫出了两个字。

“哥,哥。”

开口却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噪音。

于是领头之人轻啧一声,懊恼到:

“又错了,九分神似,但不是殿下。再去找!”

云中动了动指尖,终未再出声。

也好,

本来就不曾想过要逃的。


迷药拉扯着思绪,再次坠入无边的黑暗。


—— 陛下。

—— 云中好冷。

—— 比当年坠崖时,还要冷多了。


自云中出嫁后,这宫殿中,似乎都安静了不少。

路远迢迢,算来,该是已迈入乌桓的边境了。

未央如往常一般,行至书房外,抬手叩门,不出意料的,得了里面的一声应。

只是在推门而入的霎那,她敏锐地扑捉到了空气中一段浅淡的纸尘烟火气。

未央看了一眼烛火正在逐渐吞噬着的纸张。

—— 下截已是燃落成灰,扑朔着落在台面上,染玷一片空置的桌案;而上半截,尚且完好,只是密密麻麻地布满了字迹。

仔细看之,前句笔锋温婉,而后句勾转携锐,一新一旧,显然是一人先着笔,而另人后续书。

彰然携著,好似在宣告着,某些不曾说出口的心意。

—— 上面写着的,皆是同一句话。

‘愿为西南风,长逝入君怀。’


未央就这么一直看着那页宣纸完全燃尽了,方才开口轻声道。

“陛下怎么还是这般,总想着将人推远?”


灯烛煌煌,照着两个安静的人影,憧憧无声。


许久,打破寂静的却是烛花滴落的声音,然后是帝冕珠帘轻晃的清脆磕碰。

宣照又拈了件什么置于烛火之上。

未央看的清楚。

那是一封密信。

“东风已起。”宣照终于开口,却是语义不明。

只是未央瞧见,那双金眸里有光,在烛火泅氲下,亮若刃间寒芒。


云中再次醒转过来时,只觉自己或许尚且身处梦中。

和风宽室,送暖春醒。她懵懂地起身,环顾着周围极其熟悉的布置,直到被身上曳地的艳红婚服绊住了脚。

所以她这是,被送回到了宫里?


来不及仔细思考,云中本能地抗拒着解开外套着的层叠婚服。然后在瞧见内里一身寻常便服时恍了神。

国礼不可能虚置,既然这般安排,便只有一种可能。

那便是宣照从一开始,就不曾想过要将她送去。

而当她求证似的望向镜中时,瞧见的是一张像她而又不像她的脸。

难怪那些人寻到她时会说,九分神似。

此般精妙的易容之术,不用猜测也可知出自谁的手笔。

后知后觉一点慌乱涌上心头 —— 既然她不曾离开,那和亲之诺……

大景内乱积祸已久,若是两国于此刻开战。

输赢难测


细密急促的脚步叩击在玉阶上,生生敲出了鼓点阵阵,乍响耳畔,宛若远处边境将响的战鼓声雷。


“尚宫大人,陛下拒绝接见。”

大殿长阶下,连隐言辞恭敬却是坚定地挡在了她身前,徒留她一人仓皇而焦急。


忽而吱呀门响,云中急切地看去,却是侍从齐力推开了殿门,送未央自内而出,见到云中,未央面上并无半分惊诧之色,显然是早有所料。她从容侧身对着云中低低一行礼,柔声唤道。

“南塘王殿下,请随未央来。 ”

云中望了一眼于未央出来后便被再次紧紧合上的殿门,踌躇了一下,终于还是跟着未央离开了。


入帘风,和香回暖。

云中揣测不安地跟在未央身后,只觉自己的心跳在这安静的环境中实在过于喧嚣与急促。

她借着未央对桌坐着下的功夫,抬睫偷偷窥望了一眼她的神色 —— 然只见她垂眸凝神地将自方才离殿起便抱在怀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摆放在桌案上,一举一动间,莫名带着些让人心安松懈的渲染。

“尚宫大人。”

她唤道。

而云中嗫嚅着启唇,小声地应着。不知为何,待未央再开口时,她好像听到了她很轻的一声笑。

“陛下让您准备好明日上朝听封即可,至于其他事,陛下皆已处理妥当。而具体情况为何,陛下说看完这些密信,尚宫大人自会明白。”

听到此处,或许是出自对她的极端信任,云中本能地放下心来,只是未央并未给她反应以及询问的时间,便再次出声。

“另外,”

说完这两个字,未央自顾自的在桌案上展开了一卷空白书笺。

就当云中带着困惑的目光望去时,未央已恰到好处的开口续声道。

“这是陛下托我给您带来的。她说。前路艰阻,而如今尚未落笔。”


……

“未央,你知道的。

我向来无法护住人。

在坐上这个位置之后,是如此。

就算是之前,也一样。

连皇兄那般的谋略,都葬送在了争算此位中。

而她。

她又可以拿什么可以护住自己?

军功?官勋?行策?谋略?母族?”

“陛下可是……不相信尚宫大人?”

“不是不信,而是不敢。

未央。

这是乱世。

若是护不住,谈何奢求其他?”

“……只是,何不给各自一个机会。

前路尚长,不是么?”

“……”

“陛下。”

她再次唤着。

“……知道了。你退下罢。”


云中捧着那卷空白书笺,笑着笑着,一点泪光忽然汪晕在眼眸。朦胧的眼前也有些看不清了。

是啊。尚未开始,也便意味着前路尚长。

落笔如何。

待同书。


后来。

云中捧着那沓密信,一个字一个字地仔细看过,读出了落笔人的恭谨和一往无前的勇气与决断。

“陛下。”

她出声道。

“我想去,那位代替我出嫁的江柳姑娘,坟前看看。”

“她……没有尸骨。

只有朕亲手为她立起的衣冠冢。”



《江柳视角番外》:

如很多饱受战火摧残的孩子一样,我的整个家庭,都倾覆在了乌桓士兵偷袭攻入城中的那个黄昏。

这些是我长大之后,一点一点补全的情景。

而当时尚且还算年幼的我,只记得自己拼命合拢试图阻拦着,自捂住双口的被指缝中漏响而出的低泣。

那双手湿润又黏腻,总是不断滑落着,带着熟悉的铁具的腥锈气。

一个受伤的士兵发现了我,是他半跪半爬着把我塞入了一个凌乱的好似被翻弄过一遍地窖中。

他说。“小姑娘,乖,不要出声,就快要结束了。”

又是几个士兵层叠着倒在了出口,我难抑地发着颤,听着头顶的声音从嘈杂到安静,恍惚还有刀刃入体的声音,然后便连那些一直陪伴着回响在我头顶的呼吸声也没有了。

我记住了他们身上的战甲。

再后来醒转过来时,我被抱着我的那人身上的红袍烫红了眼。一样的战甲,夺目的红,炙烈的暖意贴着肌肤灼灼传来,温暖着被冻僵的身体,似乎也连带着解冻了冰封的情绪。

于是后知后觉的,我紧抓着那寸红裳,泪意汹涌而下。

我在那个温暖的怀里哭的愈发猛烈,将她身上的红袍染的更深。

旁人伸手欲要过来接走我,而她只是温柔地抚着我后心,对着那人摇了摇头。

我便被就这么一直抱着,直到回到了军营。

那有篝火,很暖和。

我听见他们唤她。大公主殿下。

我被军队里的医师收留了下来,在正式拜师的那一天,我跪在地上,求师傅赐我一个新的名字。

师傅看了一眼从不离身的柳枝,他说,南方春早,而春来柳先知。便赐唤我名柳吧。

从此,我便叫江柳。

是他们给了我第二次生命。


自此,我跟着师傅学习,逐步成为了随军医师一员。

其实我也想,也想有那么一次也好,能够去亲手送走那些害自己家破人亡的敌人上路。

只是身体早已在那个寒夜亏空的厉害 —— 拉弓难满,舞刃失利。

我也逐渐接受了在后方,先是踮脚挑望着看他们冲锋陷阵,再是奔走前后,尽力地救治着被送来的每一个人。

然而就在我已逐渐习惯这般忙绿而充实的日子,本以为或许就这般度过下去后。

变故突生。


这天我在外出采药时,运气极为不好地恰巧撞见了一支前来侦察的乌桓军队。

他们禁锢了我的所有自尽的手段,将我带了回去。

乌桓医术没有那么发达,他们见我不肯说药方,气急败坏下,便直接拿我试药。

我没想过能撑过来。

可我不仅活下来了,还被救回了大营。

然而师傅出去时,我借着尚未完全落下的营幕,看见了他银白的发丝被他冲着陛下不停摇头的动作带的在空中颤巍着摇晃。

我自己其实偷偷把过脉。

毒素侵染入血液,已是无药可救。

连这剩下的半年时光,都像是偷来的。


我开始马不停蹄地整理着医书,将毕生所学所用,尤其是针对塞外天气各种伤口的应急处理,都归整纳入了书册。

倒是没想到快了些,尽数整理完毕后,距离我预判的死期,还有足足两个月。


陛下找到我时,我是极为荣幸的。

尤其是,在对我讲述完计划后,那双望向我的金眸里竟然带上了真挚的歉意。

而我只想说,我这条命都是陛下给的。

就算功劳全算在他人之上,

那又如何呢?

我相信若是陛下在军中简单说一声,踊跃着想要前来的人也会将主帐前的草踏碎。

我其实还瞒着所有人一件事。

我父母并没有死,他们都还在人间,我甚至还有一个弟弟。

是当年的邻居告诉我,我是他们逃亡时,被舍弃下来的孩子。

而在当他们听闻我不仅活了下来,还得了陛下的青睐后,我那,“家人们”便找上了我……

我未曾舍弃姓氏,只因我受之父母身。

但江嫣已经死了,死在那个被人抛弃的寒夜。活下来的只有江柳。

而江柳,她只是天枢军的孩子,是陛下的子民与下属。


陛下最不喜军营中的下属对她行跪伏大礼,于是我半着军礼,单膝跪地,一手扣落胸前,请求道。

“陛下,请允许江柳前去。”


那一天终于到来,一位名唤未央的青衣使者帮我易了容后便送我上了马车,送别时开口似是想要细细叮嘱,但又好像没有什么好叮嘱的,于是她又闭了口,只是往我手上塞了一个香囊。

临行前,我对着陛下所在的方向,宣京的方位,遥遥一拜。

然后我对那位使者说道。

“走吧。”


马蹄践踏声响,那个乌桓王子前来接我时,仔细打量了一眼我手腕上新划的,明显是用来放血的伤痕,轻嗤一声。

“她倒是懂事。”

这个她,明显指的是陛下。

我没有说话,只是在华丽婚服的遮掩下攥了攥拳,表面仍然是装着十分虚弱的样子,在心里默默盘算到。一会儿将我这身血,下入哪里会更加合适。

血中毒,不同于他们当时给我灌下的药汤,更加浓缩。

用他们给我投下的毒来回报给他们。

真是,

想想都令人愉悦。


后来的一切,都变得顺理成章。

与一同到来的死士联合,用自己的血给众人下毒,惹恼王子激他将我身携之物尽数抛入帐中篝火内,包括那个装着可以激发药性的香囊,以及按照嘱咐,以暗号作引,和那位主张与大景建立邦交的乌桓公主联络。

……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没入右肩的箭,然后微笑着一步一步压抑着强烈的虚弱感走近他,恶魔般地低语道。

“谢谢你啊,毕竟比起被烧死,因失血过多而离去,都显得少痛而奢侈。”

然后我推倒了饰满燃烛的高台,一瞬间,火苗宛若尽数苏醒过来,跃动着扑入席上酒碗或是旁坠高帘,配合着屋外恰好来到的乌桓公主属下,燃着了整座主帐。


结束了。

失去意识前,我无力地躺在地上,感受着烈风刮过指缝,一寸一寸地冰封起我的整个身体。

今日的风,真大啊。



8.10。第五编:完结完结!好耶!


剧情预计还有一大半,没时间了,看今天晚间能不能腾些空子接着写完,没空就浅浅当作粗简的生贺了(蔫)

有后续立即更新!

—————————

祝陛下生辰喜乐!


三编了,隔一会儿挤一点出来哈哈哈哈哈,服了我自己(咳咳

八月八号,第四编了,喵耶。。。。我尽快,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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